凌苍辉
“你知道海豚为什么会被叫作海豚吗?”
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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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简单的决策之后,我和镜花分开各自去调查各处的水域,沿着河岸走了一段就到了太阳落山的时间,实际上今天也没见到太阳就是了,因为是雨天。
不过终究是被我捷足先登了,透过水面我看到了蛰伏在其下略显庞大的魔力。
因为雨衣很碍事,尤其是转动脖子的时候,所以我把它脱了下来,其结果就是我从外到内,连裤衩都湿透了。
不过到了现在这也只是小事了,只要在这里顺利地干(拆)掉这家伙事件就可以宣告结束了。
与此同时,对方似乎怀抱着一样的想法,迅速地向我游了过来,唔……提线木偶大概是不会拥有“想法”的吧,所以只是在执行进攻的指令而已。
也好,在这种时候容易处于被动也是我的优势,毕竟这里是岸上。
水面泛起浪花,巨大的鱼身浮出水面高高跃起。
和那些充斥着腐臭味的软骨和肉块的拼接物不一样,洁白而美丽,是如同工艺品般的完整的鲸鱼的骨架。
有一点吃惊,看着它不禁有些着迷。
呼……真危险真危险,居然会被区区这种东西分散注意力,又不是小孩子!
好,拿出Ban酱送给我的和弓,虽说这说法听起来可能有些自大了,但是我对一击必杀还是略有心得的。
非常突然的。
可以说非常突然。
非常突然。
某个瞬间,我的腰部感受到了某种来自外界神秘力量的剧烈冲击,从第三视角看来,我一定是咕噜咕噜的翻滚着飞了出去,然后以狼狈的姿势的砸在了地面上。
“RiderKick!”使出了飞踢之后的晓摆出了非常帅气的姿势。
“必杀技的名字要在出手前喊出来!”
这是基本的礼仪!
“搞错了,诶嘿~”
随后巨大的骨架沉进了水里,冒出一串泡泡之后消失了踪影。
功亏一篑呀。
“我会哭的,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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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我的‘Whydoneit’就得从‘whatisit’讲起了,唔,虽然‘那是什么’并不是专有名词,但这么说会显得比较工整对吧。”
回到了俄刻阿诺斯,我换上了妹妹给我带来的衣物。
“所以那是什么?”
“问得好,虽然是我先提出的问题但是问得好。”
“偶尔,我也希望你能用像其它人对待兄长一样的态度来对待我。”
“唔,生吃吗?我倒是没有意见,可是小辉的再生速度赶得上吗?”
“这个例子太极端了!而且不要没有意见啊!”
“你知道海豚为什么会被叫作海豚吗?”
有一点生硬地无视了我的抱怨,晓自顾自地开始了她的解谜环节。
唐突地进入了解答篇。
“我知……”
“这个问题就当作导入啊,我决定了,先从基本的逗哏讲起。”
“喂!”作为相声而言……太生硬了!
“首先是小辉你的困惑,你在思考我阻止你的理由对吧,这一点我已经说明了,‘阻止你的理由’以及‘那个骨架是什么’实际上是同一件事。第一问,鲸和鱼的差别是什么?”
哺乳类和鱼类……不是在问这个。
“不仅是体型的差距,材料也不一样,那个鲸鱼骨上面没有鱼腥味,我猜也许是用石膏或者陶瓷那一类的材料做的。”
“答案是,没什么不同哟,充其量就是保存难易度的问题,本质上都是相同功能相同用途的人制品,啊,用途还是不同的,视情况而言用途也不太一样。”
“唔……”用途吗?
“那么我想你也猜到了,第二问,它们的用途分别是什么?”
这还真是个费解的问题。
在夜里伴随着降雨凭空出现,却什么也不做只是无序地游荡着……这些东西究竟是为了做什么而被投放到这里的呢。
“为了便于理解我们先前已经把‘鱼’和‘鲸’做了区分,那就先从‘鱼’的部分开始好了。”晓接着说,“‘鱼’存在的理由很好解释,之前也已经回答过了,‘如何藏起一片树叶’的问题。”
“纯粹是用来混淆视听?”
“纯粹是用来混淆视听。”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如果没有森林就由自己来制造一片森林,想要藏起一条鲸就用用鱼群把它覆盖住,想到这里我不禁觉得那些小鱼有些可怜。
尽管物品是不会觉得悲伤的。
“接下来就是‘鲸’的部分了。”
晓从背包里拿出了一个蓝色的鲸鱼布偶。
“布偶吗?”
“是布偶喔,布制的人偶,但是因为不是人形所以就叫鲸偶或者鱼偶吧,有些拗口?嗯,鲸型人偶。”
“太长了。”
“那么就叫人偶吧,说到人偶你会想到什么?”
“唔?人偶馆……会动的人体模特……木偶……匹诺曹?”
“唔……剑走偏锋啊,要小辉来思考这种事是我的失策。不过如果是稻草的人偶呢?”
她又从包里拿出了一个绑着红绳的黑色稻草人,看起来是地狱■女的周边。
拉开红色的绳子就会让憎恨的人坠入地狱,其代价是自己死后也会下地狱。
唔,听起来完全是下面为了拉业绩搞的营销产品嘛。
所以说,“是咒具?”
“没错没错,贴合那边一点的说法是丑时之咒,我在电视剧里也看到过扎小人的说法。”
“不不不,那个可是鱼的形状啊,用来诅咒人未免……”
“形状是问题吗?除了躯干头部和肢体,这个稻草人还有接近人类要素吗,他可是连手指都没有哦,纸札就更不像话了,不可能存在没有厚度的人类哟,若是非要形状一致的话,岂不是只有一比一的等身手办才会产生效力。”
“这样啊,所以你才会问海豚为什么被叫作海豚。”我理解了。
古代的渔民在解剖了打捞上来的海豚之后发现它们的内部结构不像鱼而更接近平日里所见的猪,所以将他们命名为海豚。而海豚之所以会有像鱼一样的流线型身体则是趋同进化的结果。
“对吧对吧,准确来说那个形状并不是‘鱼的形状’,而是‘适应水下环境的形状’,就算形状很接近,内在可是千差万别的哟,反过来也是一样,只要将海豚的器官和猪的器官一一对应起来,将海豚作为人偶去诅咒猪也是可行的吧。”
虽然有一点勉强……太勉强了,但是说得通,而且,既然是这孩子得出的结论,那就应该是正解无疑了。
确实,不是可以贸然破坏的东西。
剩下的问题只有一个,如果这是诅咒人偶的话,被诅咒的对象究竟是谁?
“如果想问被诅咒的对象是谁,那就请你自己想办法吧。”
诶?真是无情。
“因为偶尔我也有不知道的事情嘛。”
“你也有没办法的时候啊。”
“唔唔,还有最后一件事,给你刀,之前邮递过来的那个,”晓拿出一个刀袋,“刀铭是白犬切樱花,对小辉来说是相当值得怀念的东西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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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把问题抛给我之后,晓也就回家去了,大概是对我的掌机产生了兴趣。
那么,再回一次河岸边看看吧,我这么想着站起了身。
然后我就看到了……
身着雨衣,从外面把脸贴在玻璃上的魔女小妹妹。
少女还真是脱离常识的存在啊……不由心生如此的感慨。
……
“我说……”
“偶然会胜过必然,故事正是因为如此才会无比的美妙。”缇亚菲一边大口嚼着布丁一边对我说。
“不要一边吃东西一边讲话啦。”
“咳咳。”
“我说什么来着。”
“因为甜品券明天就要到期了,我刚刚发现的。”颇有几分自豪,少女带着仿佛在说“快夸奖我”的表情。
这就是这个时间会在这里的理由啊。
“真了不起真了不起,”所以,“所以记得带上了券却没想起来要带钱?”
“唔!”小小的脸颊涨得通红。
你只要保持这样就可以了,可不要变成那种蛮不讲理的女孩子。
“不过正好,我也有事情想要请教,就当是请你吃东西的报酬好了。”
纯粹是见缝插针罢了,但如果同时能够给她提供一个台阶也再好不过了。
“是?”
“是这样的,唔……”直截了当一点好了,“诅咒用的人偶可以不是人的形状吗,比如说,用鱼形状的陶偶可以用来诅咒人类吗?”
“我觉得是可行的,物品毕竟只是媒介而已,大体上只要满足了条件什么都可以……”她稍微停顿了一下,“只是,我没有诅咒过别人……而且,原理一类的,我不太明白。”
“唔呀,意外的是不擅长理论的实战派诶。”
倒也没什么可吃惊的。
“嗯……应该说,我的性质比起魔女也许更接近魔法少女。”
“哦哦,”虽然不能再同意,但是从本人的口中听来还是挺微妙的,“所以有什么实质上的差别吗?”
“嗯,是知识量上的差距吧,一般来说魔术应该是一门坚深又复杂的学问,说到大魔法师一般会给人白发苍苍的老爷爷或者老婆婆这样的印象不是吗,成长必须要建立在大量知识和经验的积累之上。”
“确实是这样。”
“但是我不一样,我几乎不具备这方面的知识。”
“不用这么自豪地说出来。”
“只是凭着本能就能做到,所以才是魔法少女,不像柯柯丽而像小樱,因为人家是与生俱来的天才哟。”
这个语气……果然被我家的傻丫头带坏了吗。
“理解了。”就当是已经理解了吧。
“但是有一点奇怪。”她接着说。
“什么?”
“是那个人偶的问题,理论上可以成立但实在没有必要……之类的,既然是诅咒人类为什么不用人偶,比例越精确造成伤害的部位也越精确,一般来说是会基于这种考虑来做人偶的吧。”
“的确是……”
说的也是,而且为什么要做那么大的家伙并且要引导我去破坏……
如果诅咒的对象是鱼……樱花呢?不,都说到这个份上了至少应该是鱼骨或者人鱼骨,为什么会是鲸呢……
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缇亚菲可以协助一起调查。
“缇亚菲,你今晚还有时间吗?”
哎呀,说出口的时候才觉得这听起来像是什么低水准的搭讪用语……有一点丢人。
“不……”啊,果不其然被拒绝了。
“不,不是的,请不要露出这么明显的沮丧的表情,实际上是,那个,学者的大姐姐说我明天可以去上学了,所以要早一点休息。”
唔,等一下等一下,这个信息有点惊人。
“咦,真的吗!手续之类的已经办妥了吗?”
“已经完成了。”
少女笑了起来,仿佛能在晴朗的夜空中自在地飞翔。
在皎洁的月光之下,高高地飞了起来。
勇敢而且坚定。
而且,比任何人都,咳嗯,比任何人都更甜美。
“是吗,那可真是好事一桩。”我压抑住内心的喜悦,可以说是故作镇定,“明天没有交到十个以上的朋友的话不要回来见我……之类的,嘛,开玩笑的,如果能够和别人建立关系固然是很值得高兴的事,但不用太勉强自己也可以。”
“嗯!”真是有气势的答复。
皆大欢喜,各种意义上来说都是皆大欢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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